-LAND-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有那么多的酒馆,他偏偏走进了我的酒馆。

【HOZI/荣勋】放手

勿上升真人

虎头蛇尾还无剧情,伪意识流

写得不好都是我的锅


1.
权顺荣终于挑好了一对戒指。
他支在摆满首饰的玻璃柜上,看着店员把这对戒指小心翼翼地放进丝绒盒子里,系好蝴蝶结。
可能是店里的光线有些强,让他出神地盯着被擦拭然后装盒的戒指的眼睛微微发涩,于是他转身透过橱窗看向街道,天色已渐晚。

权顺荣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晚上即赴的约会,可竟然是像想起日程表上还有未完成的任务一样想到了。
是应该有的戒指,应该订好的餐厅,应该纪念的周年。

前几年他总是不知不觉忘了这个日子,和那人在一起的岁岁月月都不太明晰,他总是被满溢的荷尔蒙和仿佛不会消失的心动感砸得晕晕乎乎。时间这东西在那两年是不会被分成一格一格的,是黏黏糊糊连续着的,带着爱意与不舍。

后来逐渐他的脑子里安了个定时闹钟一样,每年接近这一天的时候,他开始熟练地安排各项纪念事宜,带着一种溺水之人回到岸上的舒畅感。
他这是刻意在翻动年历,又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年。
每一年的这天像是一个节点,让他呼吸,让他感知到一丝与那人携手走到了下一个时间里的新鲜感。
仅此而已。

不知为何,他变得不再健忘,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不应该属于爱情的方式。


“先生,您的戒指”店员小姐轻声叫他。

他回神接过了盒子,放进了裤子口袋里,道谢后离去。
他走在去往餐厅的路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盒子,里面安静躺着在黑暗中闪着微光的戒指。
比很多年前粗制滥造的第一对戒指高贵很多,带着岁月和金钱赋予的现实价值。

带着权顺荣走到现在渐渐无用的仪式感。




2.
权顺荣到达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时李知勋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了窗边,服务生将他带到了餐桌前,为他拉开椅子,倒上柠檬水,递上菜单。整个过程中李知勋没有聚焦地望着楼外万家灯火,像是被吸入了那片并不透彻的城市黑暗里,未曾看他一眼,开口说过一句话。权顺荣的视线穿过桌上的烛光落在李知勋的侧脸上,或许是那人太白了,侧脸清冷得像冰天雪地里的湖面,零下的温度,结了冰,带着平静与寂寥。

他想起那个路边摊,那里没什么西餐红酒,随意支起的棚子里,他们喝得酩酊大醉,便宜的吃食堆了满桌。
但他记得李知勋有温度的脸颊和低头浅浅笑着时的梨涡,李知勋就像颗桃子,甜甜的桃汁一滴一滴都落到了权顺荣的心里。他其实知道他本就已被酒精搞得神志不清,他又摸了摸胸口,心跳紊乱,唯有告白是为良药。

后来他抓着李知勋小一号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穿着T恤人字拖,眼里却藏了半生的光。他说:我爱你。

跳过了所有矜持的、留有后路的“在一起吧”、“试试”、“我喜欢你”,他说我爱你。
但那时他们不会沉默。


权顺荣将面前的牛排娴熟地切成正好入口的大小,和李知勋面前的交换,然后才开始漫不经心地戳着完整的这份。
李知勋抿了口酒,缓缓开了口
“我可能要出国进修”
权顺荣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划过牛肉的纹理,划出一个裂口,酱汁流了下去。
“两年”
拿着刀的人无意用了力,刀锋划过盘子发出了刺耳的声响。权顺荣握了握刀,还是没有抬头。

那就问一句吧,权顺荣想,问我,要不要和你一起走,就这一句。

李知勋将一块牛肉放入口中,结束了这个话题。
权顺荣看向了他,冰面上不动声色地裂开来,他坠入了湖底。





3.
权顺荣掏出了戒指,从他买第一对戒指开始,他为那人戴上戒指开始,他说,他们不能结婚,那每一年他都要过成新婚。
之前这个誓言里或许至少还有这戒指永垂不朽。

可现在,权顺荣突然像是浑身被卸了力,他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却依旧觉得身形不稳,有一个支点从他的身体中抽离走了,于是他摇摇欲坠搭建的自我建设分崩离析。他打开盒子,推到那人面前,像是工人缓缓拉断了电闸。

他觉得一定是现在的自己太渣了,会因为长久地单方面的热情而感到疲惫,会因为那人从未变过的可称之为冷漠的性子而感到无法继续下去,会真的想要分开了。

权顺荣骂自己,你最初爱上的不就是这个人吗,他没变,所以他没错,错得是你,你莫名其妙的不安,你一直以来努力的“讨好”,你……你在怀疑与恐惧,在漫长的消磨里,这爱意剩了几分。
都怪你自己。


李知勋对权顺荣心里的惊涛骇浪不知感知了多少,他伸出手来去够盒子,手上和权顺荣一样还带着第一对戒指。
他顺着盒子触到权顺荣的手指,然后盖住了他整个手掌,他们的戒指形状也贴合在了一起。他对上了欲言又止的权顺荣的眼睛。

筋疲力尽的权顺荣张了张嘴,咽下了将出口的话语,反握住了李知勋的手,移开了目光,然后像是被圈禁后逃脱失败的野兽一样,说
“我等你”

李知勋的牢笼尚还有一把叫潜意识的锁,扣在权顺荣的脖颈上。





4.
他们光时差就有12小时。
一个人的讯息在跨过海洋与陆地,颠簸飘荡,堪堪将迟地落到另一人的耳朵里。

权顺荣从李知勋离开后就在手机上定了个中午11点的闹钟。那闹钟挺烦人的,总是不合时宜地在开会时,找灵感时,准备吃午饭时等等重要或不重要的时刻响起,权顺荣却固执地听到它的声音,然后在手机上给那人发一条“晚安”。

因为除此之外,他不敢在其他时候打扰了李知勋。即使他也知道李知勋和从前一样,不会主动联系他。

他经常想起以前毕业季,一个分手的季节。他被很多哥们儿拉去喝酒谈心,他记得他们说,异地恋是不可能的,就像你在手机里养了个电子宠物一样,一人的开心,悲伤,另一个人感知不到,分享不了。
在一段爱情里,所有爱人都失去了他们的唯一性、不可替代性,从他们分离的那一刻起。

权顺荣现在想来,不禁自嘲,他连只宠物都没有。李知勋这人,怎么会低下头来。
从头到尾,都是权顺荣把全部的自己都摊开在了李知勋面前,把所有的感情都揉进了琐碎的生活里递给了李知勋。他把李知勋一层层地用甜丝丝的棉花糖包裹起来,他所有的温柔、细心,甚至醋意或搞笑,都一览无遗,覆盖在李知勋的冷淡与被动上。

从前的他一定会事无巨细地问李知勋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如今失去火花的爱人却像是没了立场一样,开不了这个口。

权顺荣又一次喝得大醉,不比当年的潇洒惬意,他捂着一阵阵绞痛的胃摸索着回了家,还未开灯就倒在了沙发上。
他也又一次神志不清,但当年的可爱人如今与他天各一方,他望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孤单一人了一样。他拨出了那个号,小心翼翼却又心酸莽撞,他看不见那人的脸,他对着冰冷的夜晚和手机,他说
“你爱我吗”

很多年前他醉着说我爱你,很多年后他才想起来问问那人,可你爱我吗





5.
李知勋握着手机静止在了去上课的路上,他听着那个问句,一片叶子落在他的身前,无数人抱着书从他身边路过,风也吹过他的耳边,都没有带走那人的哽咽。
他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看着陌生的人群,听着听了无数个白天夜晚的熟悉的声音,说着陌生的话。

那边兀自忙音,李知勋看着两人的聊天框,一条条“晚安”排列的整齐,中间夹着自己几句简短的“这儿的饭好贵”“瞌睡了”“要上课,不说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转过头,是他在这儿认识的学心理学的同乡人
“嘿,知勋,怎么不走”
“马上”
他们并肩无话,那同学像是鼓起勇气一样,问道
“知勋,我无意冒犯,只是职业习惯。刚才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聊天框,那人,是你的女朋友吗?”
“……是我的爱人”
“你们还好吗”
“.…..怎么了”
“呃,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好像有些冷淡,他的回复看起来也有些…疲惫?”

李知勋脚步顿了一下,微微握紧了拳,咬了咬下嘴唇,
“你觉得他感到很累吗”
“.…..”
“我是真心地想问”
“是的,”同学想了想,“你们的对话太简短了,你划的时候我一下就看到头了,我觉得他一定惹你生气了吧,你才会这么冷漠,他也才会这么像是在看着你眼色一样,但如果不是有矛盾的话,呃,知勋,我觉得你可能是没那么爱他,或者,他会感觉你没那么爱。”

李知勋没有再听清后面的话,他只是一瞬间明白了。
他自以为自己爱得足够明显,自以为所有的爱都会被被爱的人所感知,自以为权顺荣和他一样,在享受着这段爱情。
所有都是他自以为。





6.
权顺荣收拾好行李的时候看了最后一眼这个家,然后拉开了门。
李知勋也拖着行李,站在门口,他说
“我爱你”
“别放开我”


END





————————-
开放式结局,HE or BE?

有时候会思考猴急的相处方式,我觉得如果我是荣荣我肯定会有感到累的,毕竟李老师自己都说喜欢一个人会什么都不做....所以才写了这个,这里面没有渣不渣的,只有会不会爱。但是我烂尾了对不起ㅠㅠ

顺便问一下亲爱的克拉小伙伴们,去韩国旅游的话在哪能买到克拉棒这些官方周边ㅠ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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